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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8-11

花椒

花椒 pudiDH  
段庆红 k;qNCYd'  
一股浓浓的花椒味扑来,顺着这个味道寻去,原来是菜摊旁一个卖花椒的。 f;[6}M ~%  
要说花椒树,过去在我们村子那可是常见。满坡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花椒树整齐排列的生长着,给路人送去了荫凉,同时也给家户带来了收益。 /tHIN'K2  
所有的花椒树被三家承包,然后他们再用人去摘,开工资,一斤两毛钱,每天过称,记上。到时候卖了花椒,通知都去他们家领工资。 1ww#I$  
摘花椒的大都是女性,擓上篮子顶着炎炎夏日,带一壶白开水或是绿豆米汤就上山了。一路上,知了声声入耳,蜻蜓故意飞低,是在迎接我们还是有意无意地和我们逗玩?总之,每次过马路都是同一种情景。 `m*oVt+x  
坡上比村子里凉快,各种树在经历了冬春的洗礼之后变得青葱起来,茂密的叶子间藏着叫不上名字的鸟雀,它们也在等候我们的到来,看到我们,它们叫的更欢了,随着叫声去捕捉,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鸟。任鸣叫在耳边盘桓,这是它们的本性,叫吧,叫吧,越叫越能催人奋进,摘花椒时越有力量。 CRmy9a h   
摘花椒首先摘低枝,摘能伸手触及到的地方,这和做题一样,先易后难。那些高不可攀的枝头花椒,是大人们的事,她们几个人一起探住,共同完成。东家会一棵一棵检查,直到摘干净为止。看似是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花椒,如果累计起来,用大人的话说,等到过年可以炖一顿肉吃呢。那个时候不知道花椒与肉有何联系,为什么大人们老把花椒与炖肉连在一起。原来炒肉炖肉都需要放花椒,去腥味儿。所以每棵花椒树到最后都是只剩叶子,任你睁大双眼用放大镜也难以找到一个花椒。只有这样才算过关,才能再去摘下一棵。就是这样,一棵一棵的完成,一篮一篮的过称。 Y$pnuhz ~D  
摘花椒是很快乐的,当时作为小孩子的我们,除了可以有三毛两毛的收入外,最主要的是跟着大家去坡上放风,暑期一个月,除去下雨天在家写作业,搓绳子,晴天时就在坡上待着,像世外桃源般惹人注目。大山给了我们如此秀丽的风光,加上风雨的调养,越发葱茏。一条小路连接着与外村的沟通,片片庄稼地正满载着希望,在勤劳的劳动者手中,一步步成长。 y9ZqKWVj  
人们在摘花椒过程中还时不时的望望自家的庄稼地,如果需要除草,她们就会放下摘花椒,利用一天或半天的时间去收拾庄稼,然后再来摘花椒。 *-LcE^FcR  
豫北的气候炎热,但我从没听到过谁抱怨天气热,只顾埋头干活,听从安排,一棵棵,一排排的摘过。这家摘完,去那家。到最后就只剩下稀稀疏疏几棵,需要挨个去收拾干净,通常最后几天东家会涨工资,比如之前是两毛钱一斤,那么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三毛或五毛钱一斤,因为摘时费劲,而且越到最后越没有了积极性。所以这个时候抬价也是合情合理。不过,摘花椒的人并没有去要求过什么,只要有人去家找,就答应去摘,反正这就是生活,这一部分生活又显得那么的珍贵,需要去珍惜,因为一年也就一次。 dQwI`%4!!  
等到彻底摘完,摘的环节就算告一段落。人们又会投入到别的生活当中去,做鞋子是信手拈来的事情,我们小孩子呢就开始写暑假作业,帮着搓绳子了。 tOU+  
等到某一天,东家通知发工资,就会排队去领。有一年我和妹妹,母亲三个人领了七十多块钱,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那个年代养一年的猪也才卖百八十块钱。这短短的半月二十来天,三个人就领了这么多。那是付出后的所得。 d[MCN{O  
摘花椒在八十年代特别流行,也是我们夏天必做的事情,在只有三十天的暑期里,上坡摘花椒占去了三分之二。不管手上被多少花椒针扎,被大大的太阳晒,都在所不惜。因为那是很快乐的事情。 )sHC6o2Ul  
随着社会的发展,人们的年龄增大,那些承包花椒坡的爷爷奶奶们也都相继过世,坡成了无人问津,花椒树也在慢慢消失。 f`L.Y V  
后来的人们也就与摘花椒无缘。 }- Yx  
一阵浓郁的花椒味儿扑鼻,那么的让人回味。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摘花椒的岁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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